-我的爱在眼里流淌-

我心匪石。@绯色暮烟

【云铃望星12h/随机掉落】十四行诗

*究惑月,楚月第一人称

*if线,假设秦究是考生时被送出系统后系统把两个人的记忆都清空了

*定时定在4:17,是原文中楚月拆开纱布睁开眼的日期4.17>_<

*禁止鸽子屁股,一发完。


他们都把对方忘了。


其实我早该明白这个结局的——系统既然发现了他们企图造反,就不会再留手。哪怕A从它刚诞生起就和它密不可分。


我本以为系统会惩罚我——以它的能力,不难发现我跟他们两个在谋反——但是它没有。它甚至没有动过我,保留着我的权利、我的位置,甚至给我的待遇还要更好一点。


但这并没有让我感到舒心,反而惶惑不安。


如果它不对我下手的话,那它肯定对A和秦究下手了。保留我的一切,只对A和秦究下手,应该也是为了杀鸡儆猴。


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天系统给A开了一张处罚单,让他去双子大楼领罚,等惩罚时间到了,我领回来的是一个昏迷的A。他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我不敢想象系统到底设置了怎样的处罚,只能等他醒了再问。但等A好不容易醒来,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嘴唇开合几次,最终只是略有些茫然地告诉我:“我不记得了。”


“那……你记得你是因为什么而被惩罚的吗?”我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A沉思了片刻,不确定地回答:“我擅自帮考生作答?”


我懵了一瞬,急忙问他:“那秦究呢?”


他微微抿唇,皱起眉,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给了一个我最不想听见的答案。


“秦究是谁?”


我的心彻彻底底地沉进了谷底。


系统还在看着,我不可能说太多,也没办法细问A的情况。再加上现在其实已经不早了,A还需要休息,我就先告辞了。


我仍然用轻松的语气和他开玩笑,出门前我还说让他赶紧好起来然后继续工作,不然系统就来压榨我让我去监考了,他淡淡地应了声好,然后说,再见。


晚安,楚月。


我回了住处,洗漱完后就上了床,本来想好好睡一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连A的记忆都被系统动了,那秦究呢?我一想到这件事,就怎么都合不上眼。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我亲眼见证过的,A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个珍惜他、爱他的人,一转眼,就像是镜花水月,被系统轻轻一搅就碎掉了。


秦究翻窗进来找我,托我给他留个位置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诧。其实在知道我和A都反对系统之后,他完全可以不继续搅和进来的,但他仍然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前进,这么重要的感情,系统说改掉,就一点痕迹都不留了。


而且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失忆了”这件事。如果只有一个人忘了,起码另一个人也知道这段感情存在过,再怎么痛苦也有一点幸福的痕迹可寻。但系统毫不犹豫地就删除了A的记忆,现在他们之间所有的爱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了。


不管怎么说,A应该都还不知道他的记忆被改了这件事。那被送出去的秦究应该就更不知道了。其实我有点害怕秦究被系统重新接进来,我知道A和秦究一开始就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如果秦究再进来,他们这次谈崩了,真的敌对该怎么办?


……那只好由我来保管他们之间的一切了,直到系统真的被关停,直到我们终于不用担心谈话的内容被偷听,我要毫无保留地把他们之间的所有,重新讲给他们听。


希望那天有个好天气,而我们三个之间关系依旧。


等A痊愈后,他仍像以前那样担任着监考官的工作,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的。但我恍神间总觉得他应该没有这么轻松,他应该更忙一点,忙着去见那个乐此不疲地试探着系统规则的人,再带着一身寒气匆匆回到家里。


“在发呆?”A拿着一沓文件,来到我身边坐下。


“嗯……嗯?你怎么来了?”我问他,“这是?”


“系统不是说要找新监考官?”A翻开了文件夹,回答我,“名单。”


我沉默了。A看着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但我知道他在不高兴——本来系统莫名其妙把那么多人拉进来就算了,现在还要人去当苦力。更何况是每天都要面对生死的苦力。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算了,我看看名单上都有谁……”


话说到一半我就哑了声。我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秦究就在这份名单上,排在整个名单的第一位,象征着他在这群新监考官里综合素质最高,编号——


Gin。


秦究,或者说监考官Gin。他以这个身份出现的第一天,我和A在会议室里聊工作安排,顺便看看即将入职的新人。我按照设想在说值班的事情,正说着我自己想多休息几天,就发现A莫名移开了目光,正看着玻璃窗外。


“新监考官啊?哎A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人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啊,打赌吗?”我并没有很在意,絮絮叨叨地跟他扯了几句,余光就瞥见走廊里的那些新监考官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


我莫名其妙地转过身,就被走廊里领头的人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他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收敛了自己的锋芒,看上去没有以前那么不好对付。


我在打量他,他却没有关注我——他在看A。更准确地说,他在和他对视,或者说对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但谁也没有开口打断他们对彼此的审视。好半晌,我听见了秦究的一声笑。


“啊,原来是主考官A。失礼了。”他一开口,我就找回了以前的感觉——秦究在和A针锋相对的时候也是这么说话的,明明说着很礼貌的话,但就是让人莫名地能感觉得到他的敌意。


A没说话,只是换了个姿势,抱着手臂紧紧地盯着他,微微蹙起眉。


秦究微微弯了下唇:“哦,我好像还没介绍过我自己。主考官A,主考官Z,我是考官Gin。很高兴能见到你们。”


A敷衍地点了下头:“嗯。”


Gin得到了回答之后也没有多做停留,彬彬有礼地说了一句“告辞”就往走廊的另一头走了。A的目光跟随着他一路前进,最终停在了他看不见的地方许久,才把视线收回来,重新看向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A说,“我总觉得我好像认识他的眼睛。”


我扬起一个笑:“说不定你们两个骨子里都是个不要命的,同类相吸?”虽然说着打趣的话,但我却觉得心脏跳动得太重了,每一次跳动都敲得我胸腔发疼。


A一如既往地没有把我的玩笑当真。他淡淡地说:“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见。”


——有的是机会见。


我怎么也没想到,系统会故意把他们分到一组。它就像一个恶劣的小孩子,在把两人的记忆清理了一遍之后,把他们放在一起,在暗处欣赏着他们之间的每一次挑衅和试探,他们每一次的唇枪舌战和争斗。


我见过他们吵架。但那一次他们却没有吵完。当时我站在路灯下撑着伞挡雪,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一个插兜一个抱手臂,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辩。但Gin话说到一半没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路灯,就干脆地闭了嘴,于是A也默契地停止了争吵,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行吧,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大考官您也快回吧。”Gin哼笑一声,“考官Z在那边等您好一会儿了。”


A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都没说,沉默着朝我走来,然后跟我共撑着一把伞往宿舍走。


“你们刚刚怎么一下子就不说话了,我看你们好像还没吵完啊?”我好奇地问他。


“是没吵完,但系统来了,”A简明扼要地说,“我们都不想给它听。”


这个理由很A,也很Gin。我耸了耸肩,换了个话题:“明天你还要和他一起值班呢,需要我看一下吗?这样它应该就不会去看了。”


A说:“你想看也行,但它应该还是会看的。为什么它总喜欢看我和Gin吵架?”他的语气罕见地露出了一点疑惑,我盯着他的耳钉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转过头,说:“……我不知道。也许是它数据库比较空吧。”


争吵和针锋相对是他们每天的日常,我见过有的监考官甚至闲得没事开了个赌盘,赌他们能不能握手言和,我路过的时候凑了个热闹,在“能”那里押了一点,然后发现只有我押的是“能”。


我看了那个盘许久,最终叹息一声离开了。


其实A和Gin相处的时候也不都是在争吵。他们有的时候甚至能站得很近,一起看着天边的日出。


“大考官,这个太阳是只会从这里升起来?”Gin用手点了点太阳,略带好奇地问A。


“对。”A回答他,紧接着说,“把葡萄摆过来。”


Gin没有趁机跟他争几句,而是就这么把葡萄端过来了,两个人你一颗我一颗,还挺和谐。


挺好的。我远远地望着他们瓜分一碟葡萄,悄悄地又走了。


后来的事我就没再看见了,是我从A那里听到了他们那一天最后的的对话。


A说,Gin吃到一半突然碰了碰他,问:“为什么你总是只盯着我一个人骂?”


“不是你先一直盯着我找茬?”A略有些不爽地回他,“别给我甩锅。”


Gin抿了下唇:“如果我说我一开始没打算找你的茬,只是想多跟你说几句话,你信吗?”


A顿了一下,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为什么?”


Gin答不上来。他说:“我不知道。但我就是想这么做,包括后面盯着你找茬……我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样做的话你会多跟我接触一点。”


A无言地望着他的眼睛,半晌说了一句:“监考区要下雪了,回去吧。”


我听着A给我讲这件事,忽然觉得很难过,为他们彼此相望而难过,为我无法告诉他们所有、也无力改变结果而难过。


他们还在谱写着被修改过的诗篇。而我则警惕地抱着那些诗歌的原稿,东躲西藏,企图把它们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只为了在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记得他们的故事。


我是主考官Z,楚月。都说温和派和强硬派水火不容,但我是真心希望,温和派的领头和强硬派的领头能像以前一样,仅仅一个对视就能领会对方的意思,也能感受到对方藏起来不给系统发现的爱意。


我希望一切平安,他们无事,对我来说,这就一切都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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