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在眼里流淌-

我心匪石。@绯色暮烟

【究惑】少年游

*是关于剑修和剑的爱情故事×

*剑修没有心上人,但是有心上剑(?)

*3k+,he,通篇胡扯,谢谢你看到这里^^

*送给@霜雪以为期 ,生日快乐宝宝>_<成年快乐!


“找什么道侣?”秦究漫不经心地回答旁人的话,“那就算了罢。”


“可是,你不想试试吗?”那人怂恿他,“哎呀别一天天的就是练剑啦,大师兄,人生在世多少要找点乐子啊。”


秦究抬眸看他,轻轻点了点腰间的佩剑:“情情爱爱比得上我腰间的剑吗。”


那人一时噎住,也不知道要回些什么了,只能愣在原地看着秦究头也不回地御剑升入空中,衣袂飘扬,恍若大鹏振翅。


那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了。一百年,足够过完凡人平凡而忙碌的一生,也足够让秦究从心高气傲的少年成长为沉稳冷静的大人了。


其实剑修修行并不要求修士清心寡欲,只要修士不沉溺其中,不为此产生执念、生出心魔,那么你尽可以谈大把的情情爱爱。


秦究是压根不屑于谈,也懒得费心思去谈。一百多年来他的眼中除了师父就是自己的剑,前者还是因为于他有大恩大德才被他记挂。在他刚入道的时候,他也有过很多朋友,怀揣相同的梦想,挥舞着木剑,说自己将来一定要当一个大能。


但也不知是不是天道有意不让他好过,那些朋友后来死的死散的散,一百年过去,秦究身边已经没有人陪着他了。


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个叫做闻远的青年,死之前抓着他的手,说,秦哥,对不起啊,没能兑现承诺跟你一起成为大能,将来你只好自己努力啦。


人总是会死的。人总是要死的。秦究沉默地抹了把泪,跟仅剩的几个朋友埋葬了闻远。那是他第一次深刻而清晰地体会到“执念”究竟有多折磨人,它们一点一点蚕食着他的心脏,一点一点地压得他喘不过气。


有天晚上秦究险些因为这些执念走火入魔,幸好被他的师父及时发现,给他疏导灵力才没酿成大祸。师父也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他的头。


等所有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的那一天,秦究斟了一整壶的烈酒,对着天空举了举,又珍惜地把剑抽出来横放在桌上,用酒壶跟剑身轻轻磕了一下。


“以后就只有你陪着我了,你不会像他们一样离开我的,对吧。”


所以其实生命中只有剑也没什么不好的。秦究想,起码不会再体会一次分离。


他搁下筷子,召来店小二付钱,将佩剑往腰间一挂就往外走。


“那个,公子……”身后传来少女期期艾艾的声音,“公子觉着我这栀子花开得可好?”


秦究顿了顿,转回身看面颊微红的少女。


“花很好看,很衬姑娘。不过在下已经没有精力去欣赏一朵花的盛开与衰败了,姑娘还是要寻一位有耐心守着花开花落的有缘人罢。”


“她们还是都说我翩翩君子,温柔贴心。”秦究坐在一方石凳上,撑着脸跟桌上摆着的剑说话,“你也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这把剑是秦究的师父在他结出金丹的时候送给他的。那时候剑上没有刻它的名字,师父说让他来取,秦究为这把剑的名字想了半宿,最终决定不给这把剑取名字了,就让刻剑名的地方空着,说这样空着也是保留着一分不确定和一分期待。这么多年来,秦究一直喊它“哎”“喂”,有别人在旁边的时候就喊“无名”。


这把剑跟了他一百多年,多少也有了点灵性。其实秦究还挺期待它能修出剑灵的,毕竟这也是剑修修为的一种体现。更何况剑灵不死不灭,与剑的主人同生共死,一想到自己会有这种羁绊,秦究还是挺愿意的。


听到秦究的问话,剑身默默地嗡鸣了一声,听起来闷闷的,不是很认同他的话。


“啧。”秦究如是表达自己的感受。


剑也不嗡鸣了,装作自己是一把没有任何灵性的剑,安心地装着死,直到秦究在月下吃完了一碟糕点,说:“晚安。”


它才又嗡鸣了一声,这回声音正常了,像用清冽雪水烹煮的龙井茶。秦究知道它在对自己说晚安。


他把剑放到屋里的木桌上,在吹灭桌上的蜡烛前顿了一下,又跟它补充了一句:“明天见。”才把蜡烛吹灭。


他已经过了千百个这样的夜晚,早就习惯了夜晚和剑说晚安,早上醒了之后也先跟剑说一句早安,再独自去做别的事。


但第二天秦究却没有照常跟剑打招呼。他头发依旧散着,心情复杂地看着站在门口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俊俏少年。


秦究沉默了半晌,试探地说:“早?”


少年闷闷地应了:“早。”


秦究:“……”


一觉醒来,睡前许的愿望成真,陪了自己一百多年的剑修成剑灵了。


“所以你要给自己取个名字吗?”秦究坐在桌边,问坐在对面慢吞吞喝茶的少年,“毕竟你现在修出了剑灵,我对着你也总不能一直叫‘哎’‘喂’吧,也不好听啊。”


“……”少年沉默了一下,感觉秦究在人前人后真是不一样,在自己还是剑的时候就格外喜欢逗自己,没想到自己修出剑灵之后这人还是照样喜欢逗他。


“就叫游惑。”他说。


“为什么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秦究笑起来,“取名都有个寓意的。”


“我希望……”游惑看着他,轻声说,“我希望你能如同少年之时遨游于长空,且永远不被惑乱心智。”


秦究的剑是由雪原之地的精石锻造而成的,用手抚摸剑身的时候能感受到一股凉气,也从不曾沾上任何污秽,血落在上面会凝成血珠自动滚落。秦究刚拿到这把剑的时候还笑着跟师父说这把剑不衬他,这把剑应该给性子冷清的人用才适配。


而今剑灵也和剑一样,淡漠又冷清。少年身形颀长,眉目如画,眼睛却是淡淡的琉璃色,像玉石一样,单单是不带感情地看着人就能让人露怯。


“你心神乱了。”游惑落下一子,淡淡道,“你平时不会下错这个地方的。”他指的是秦究刚刚下的那颗棋子,明明还有很多地方可以选择,但秦究下到了这里,就相当于他白白将一个赢的机会让给游惑了。


秦究耸了下肩,主动放下了手里的棋子,认输了:“游……道长,棋艺精湛,我认输了。”


游惑把手里的棋子也放下:“你这是什么称呼。”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仍是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但秦究抬眼仔细观察他时,才发现他的耳垂红了一点。


秦究端起茶喝了一口:“怎么了游道长,我不能这么叫你吗?可是昨天那个小姑娘也是这么喊你的啊,我学一下而已。”


游惑以一种空白的表情回答了他。


秦究就笑起来,把茶杯放回桌子上,撑着头看着游惑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哎,其实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叫全名吧,感觉太庄重,但你是我的剑,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难道我要学其他剑修对他们的剑的称呼?”秦究长叹一声,“我觉得你不会喜欢的。”


游惑说:“愿闻其详。”


秦究被游惑噎了一下。只好全交代了:“要照他们的叫法,你就该被我称呼为‘惑惑’‘小惑’,这还算正常点的,我听见有个剑修叫他的剑‘乖乖’和‘小乖,’还有个直接喊‘亲爱的’‘宝贝’……我猜你是不会乐意用这些称呼的,是吧,亲爱的?”


游惑:“……”


他佩服这些剑修的取名能力,同时还有一件让他一时间不太说得出话的事:


在秦究刚刚叫“亲爱的”的时候,游惑感觉自己用铁锻打出来的心为了秦究微微地跳动了一下。


他不再吭声,垂下眼把黑白棋子一颗一颗捡回了盒中。


“你怎么脸红那么久啊。”秦究盯着他,突然开口。


游惑怔了一下,抬手碰了下自己的脸,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脸上的热度一直没有褪下去。


“太热了。”他丢下这一句话,强装镇定地起身,“我去洗个脸。”


在他走之后,秦究趴在桌子上笑了半天,低低地说了一句:“剑还会因为温度变化而改变肤色?”


“哄谁啊,小骗子。”


游惑突然出现在秦究身边,对跟秦究同门的晚辈们来说是一种惊吓。


卧槽,那个对外极有礼貌的强大剑修前辈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他不是根本不喜欢跟人社交吗,这么多年了我就在秦前辈身边见到过一个和他这么亲近的人,这人到底是谁啊?哪个门派的?我们门派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他?


秦究的师父本来已经对秦究实施放养政策了,愣是被“秦究偷偷藏了人”的传言吓得来了一趟秦究的院子,看到游惑之后又放心地离去了。


什么偷偷藏的人,这剑都跟了秦究一百多年了,他们是什么样的彼此之间还不知道吗?一堆小兔崽子不好好修炼,有点风吹草动就乱蹦乱跳的,怪不得考核过不了。


只有秦究的师叔在陪着他师父来见过游惑之后辗转反侧,第二天一起床立刻传了封信给秦究,上书:“你说的不想和别人成为道侣就是因为你那把剑啊?”


秦究把这封信反反复复看了十来遍,又独自思考了一个下午,终于给自己的师叔回了信。


“是啊。”


喜欢就喜欢呗。反正他又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和尚,人的七情六欲他一样不差,还不许他喜欢自己的剑灵了?反正游惑也陪了他一百多年了,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什么不合适的?真要想找道侣,彼此之间最合适了。


只不过游惑脸皮薄,逗太多了容易翻脸,秦究也不太擅长处理感情的事,就一直没说。两个人就这么纠结又别扭地相处着,对彼此的心思都有猜测,但又不敢确认,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秦究终于意识到,要是自己再这么礼貌下去,自己的这把剑不仅不会坦白自己的心意,反而会一声不吭地和他相处成兄弟。无奈之下,秦究只好选择自己主动开口。


“你怎么这么喜欢看星星?”秦究找了游惑半天,终于在自家房顶上找到了正在看星星的游惑。


游惑无声地微笑了一下。


“因为星星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永恒的吧。”


这句话让秦究倏然想到了自己学剑的初衷。当时他还是个孩子,整天在山上疯跑,有一次偶然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小心翼翼地捧回家给它养伤,希望它能好起来,可惜小鸟还是死了。


他大哭一场,拽着母亲的衣角抽抽噎噎地问,为什么小鸟不能永远陪着我啊?


于是他心里埋下了一个关于永恒的梦,并且为此努力,手上的茧磨了厚厚一层,终于轻叹一声埋没了自己幼时的梦想。


没什么是永恒的,友情、亲情、爱情,甚至生命。你以为的永恒,其实也就是时间的一小段而已。那个时候秦究这么想。


而现在,他看着游惑的侧脸,忽然又觉得自己以前想的不对了。其实只要你带着一份感情走到最后,不论如何,这都是永恒了。只属于你们两个人的永恒。


他靠着游惑坐下来,随后轻轻地拍了拍游惑的肩膀。


“我喜欢你。”秦究说。


“所以如果你想带着一份感情奔赴永恒的话,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


游惑回答他:“关于和我一起奔赴永恒的人选有谁,除了我之外你最清楚。”


时间漫长,岁月久矣,但年少时关于“永恒”的梦想,其实一直都没有变过。少年渴望游遍世界,只为寻求那个名为永恒的终点。但经年之后才发现,原来永恒仅仅只是身边时常有人相伴,而你我感情长久直至生命尽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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