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惑】吾心安处（2）
*好了好了发烧在家四天终于写完了。。！
*架空au向，he
02.周而复始
游惑没想到他们一进来就被分开了。进天灾区之前两人都没多少紧张的感觉，毕竟解决天灾区无外乎就是一个套路——找到核心区，摧毁里面的结界水晶。但结界水晶一般被灵缢们层层护住，肯定少不了要打上几架。谁想打架的准备做好了，武器拿上了，进天灾区来却不见敌人的踪影。
游惑四处看了一下，除了背后黑色的罩膜，其他的地方都是之前和秦究出差来这里时的样子，只是十分荒凉，不见人影——秦究也不见了。
游惑：“。”
在天灾区的开阔地区一直待着还是有点风险的，更别提游惑一个近战刺客，失去了秦究这个远程法师的协助，要打起架来还是有点困难的，现在去打架基本上就是给被围殴的份儿。
因为不清楚附近是否有灵缢游荡，游惑走得很是小心。在他走了几百米之后，他意外地在一条公路的中央看见了一个人。
其实游惑也说不准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人，因为他的轮廓是虚的，像是游戏里因为网络不稳定而出现建模紊乱的虚拟角色。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天灾区里很可能有灵缢052梦妖，就算他是入梦了也不奇怪。
“梦吗。”
在他轻声说出这个猜测的时候，他周围的世界突然分崩离析。
游惑再一次睁开眼，眼前还是那个熟悉的样子，就连天上的云都没变过位置。没办法，他只好再次往前走去。
既然没办法通过这种方式出去，那就只有现在里面找一下线索了。
这一次游惑看清楚那个人在干什么了。他的双手交叠着放在胸前，一步一步地沿着马路往前走，模糊不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就以这样一种虔诚的动作，一步一步走到了一个水球前，随后缓缓地没入了水球内，消失不见了。
游惑又等了几分钟，确定四下里没有别的异变了，才谨慎地抽出别在腰间的手枪，对着那个水球摁下了扳机。
砰——
游惑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被迫和游惑分开的秦究也经历了同样的事。他不信邪，击碎了水球两次，期间还试图用异能去控制水球，结果都无济于事，只好另寻他法。
思索再三，他选择主动暴露了自己，对那个人扬声道：“您好？请问您现在是在去哪？”
出声的同时，他已经酝酿好了天赋，一旦那个人暴起，他周围的风就会立刻把那个人绞成碎片。
那个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秦究。
“神。”他喃喃道，“去见，神。那里，有神。”
秦究蹙起了眉：“什么？”
“水里，神。我要去，见神。祂无所不能。”
水里，是在说那个水球？秦究思索着。那个人也不再说话，又转回身去，虔诚而缓慢地一步步往那个大水球走去。
但当秦究再一次来到水球的所在地时，水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他只在童话故事中见到的形象——美人鱼。
她说：“恭喜你，你和你的朋友，都走到了这一步。嗯……虽然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称呼你们俩为朋友。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秦究攥紧了手中的枪，回答她：“我只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被灵缢感染的人。”美人鱼对他的戒备视若无睹，坦然地开口回答他，“被灵缢感染之后，我发现我可以变换形态，变成许多和水有关的灵缢，还可以变成美人鱼——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天灾区也不是我自己想开的啦，我诞生的时候它就在了，也没人能成功见到我，你和你的……朋友，是唯二的两个人。但是很可惜这不是最后一步哦。因为你们长得都挺帅的，我可以提示一下你，请直视你的内心吧。”
长相美艳的人鱼对着秦究微微一笑。秦究还没从“灵缢可以感染人了”这件事中想出什么来，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03.心之所向
再次醒来的时候，游惑一时间竟有点搞不清楚那个美人鱼到底是想干什么了。
他此时此刻正坐在一片沙滩上，左手边是翻涌的海浪，面前是同样坐在沙滩上的秦究，右手边是喧嚷的人群。
游惑缓了缓，试探着开口：“秦究？”
秦究“嗯”了一声：“美人鱼？”
只这一句，游惑就知道，这个秦究就是和他一起进天灾区的那个秦究了。他微不可查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所以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直面你的内心？什么内心。”秦究嘀咕着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沙子，又伸手把游惑拉了起来。
“不知道。”游惑顿了顿，抛出另一个话题：“灵缢可以感染人了。”
“这代表着天灾和灵缢对我们世界的入侵进一步加强了。”秦究懂得游惑想说什么，默契地接了下去。
“怎么我们努力了十几年还是解决不了。”游惑拍掉手上的沙子，平平淡淡地说。
秦究无奈地笑了一声，抬头望了眼天空。
“其实我还是很在意，她说的直面内心到底是什么？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们也出不去啊。”
游惑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迟疑着开口：“她好像……对我们两个人的朋友关系有一点疑问。”
秦究把挡住视线的刘海拨开，安静地注视着游惑，没有回答他的话。游惑面色如常，镇定地看着他，似乎是想不到他这句话透露出来的试探意味有多强。
秦究和游惑在一片喧嚷中对视了许久，直到秦究终于忍不住，偏过头笑出了声。
其实他们两个都知道美人鱼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在一开始确实是不敢相信的，但等了太久了，好不容易才等来一个确定的答案，当然要好好抓住这个答案。
游惑被他笑得有点恼，伸出手攥住了秦究的衣领，扯着他微微俯身，用唇来触碰他的体温。
外面的世界还是很糟糕，我们做不了救世主，但还是要继续奔波，为人类博取一点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在梦境里的话，就先放纵一回再谈论其他吧。
04.梦醒时分
睁开眼时秦究的意识还没完全回笼，依旧沉浸在那个天灾降临的梦中。直到游惑困惑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从梦中抽离，偏头看旁边坐着的游惑。
二人此行是去外地出差。秦究昨天晚上熬了会夜，在车上抵抗不住困意，就小憩了一会儿。他本以为游惑也会睡一会儿，没想到他一直在看书。
“你做噩梦了？”游惑说，“你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没做噩梦。你不休息一会儿吗？”秦究问他，“待会儿下车了还要去开会。”
“那我睡一会儿。”游惑放下了手里的书，将座椅往后调了一点，闭上了眼睛。
秦究侧头静静地看着他，脑中不合时宜地闪过了刚刚梦中的场景——其实他有想把这个真实而离奇的梦分享给游惑的，但当醒来的时候看见游惑眉眼间挡不住的倦意，他对自己说：等游惑休息好了再告诉他吧。
游惑没有察觉到秦究在看他。他闭着眼，在一片黑暗中跟另一个声音对话。
【尊敬的监察者，请问是否要在该世界投放天灾和灵缢？是/否】
“否。”
【好的。但可以问您为什么吗？】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有我愿意为了他而放弃‘监察者’这一职务的人。”
【我们明白了，尊敬的监察者大人，祝您旅行愉快。】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游惑没有说。在遇见秦究的第二年，他做过一个梦，梦里天灾和灵缢大规模爆发，他和秦究为此出生入死，想尽一切办法清除这些入侵者，可惜收效甚微。那时候的游惑很自责，秦究以为他是在自责自己保护不了大家，实际上游惑只是在自责自己不能早一点遇见秦究而已。
他想的很简单。如果早一点遇到秦究，那他就不会觉得这个世界无聊又厌烦，也不会选择投放天灾和灵缢，更不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发生。
监察者生来感情淡薄，注定不会为过多的人或事停下脚步。天灾和灵缢已经投放，就收不回来了，而这一切注定会引着这个世界走向毁灭，这是冥冥之中就写好的结局。游惑不会为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难过，他只有在想到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秦究和楚月时，会有想回到过去阻止自己投放天灾和灵缢的冲动。
还好在做这个梦的那一年还在世界观察期内。游惑很怕这个梦变成现实，因此他努力地想把秦究留在自己身边，不让他像梦里的那样，一别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游惑不知道自己完成任务后会不会被上司骂，但他回去之后应该是要辞职的了。工作岗位无聊又劳累，还不如跟着秦究的灵魂投胎到不同的世界到处转转，反正他也没有家的概念，并不觉得这种漂泊无依的感觉不好。
吾心安处，便是吾乡。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