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惑】行至天光朝暮处
*大寿星@かぃぃし 生日快乐！
*很菜很菜
这是一个空荡、漆黑，且安静的空间。
游惑抬眼扫了一圈，说不奇怪还是假的。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床上和秦究一起睡觉，但是睁眼却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地方。不过游惑从来都不是一个被动的人，他看见了闪烁在黑暗中的一个光点，于是他率先往前迈了一步。
随着他这一步落下，荧荧白光在他左边亮起，构成一个长方形的框，框住了一个清晰的影像。
里面有两个人在对话，游惑只看了一眼就僵住了。
毫无疑问，里面是小时候的他，以及以前的他妈妈。
小时候的游惑也不爱说话，但是开口的时候会很认真地看着和他说话的人，比如这个画面里，他站在对他来说很高的母亲旁边，仰着头，很认真地问她问题。
声音清晰地传到游惑耳里，稚嫩又认真，让游惑闪起一刹那的熟悉，又转瞬即逝。
游惑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幼年的自己，最终收回了视线，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他这一次走得毫不犹豫，一帧帧熟悉或陌生的画面在他身边不断亮起，又因为他的离去而暗淡下来。游惑无动于衷，看都没看那些画面，只听着不同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又消失。
听着自己的声音不停地从稚嫩、天真变得成熟、低冷，也听着其他人的声音变化，其实是一件非常毛骨悚然的事。
尤其是处于寂静漆黑的封闭空间里，声音不断地被反弹形成回声，胆子再大的人都会退缩。
但是游惑停都没停，就好像聋了一样，只是一点点往光点的地方靠近。
直到他乍然听到系统的声音响起……
那一瞬间他心里泛起了很多情绪，厌恶、无奈，独独没有怀念。
他终于顿了一次步子。
听了一会儿初始系统笨拙的话语，游惑低声咕哝：“……以后长残了。不是一点点残。”
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落音，游惑就迈开腿继续往前走，而被抖落的最后一个字则轻飘飘地落在了系统的音像前。
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可能是因为游惑只顾着盯着越来越清晰的光点，一路上根本没怎么听，反倒走得更快，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光点的真面目。
不能说是光点。光点只不过是掩盖它的东西。
光点是一扇发着光的门，而门后是倾泻而下的耀眼日光，看得久了会让人感觉太刺眼。
游惑在万千影像中穿行，身旁的影像不断传出撕心裂肺的悲鸣，游惑却理都不理，反而加快了步伐，最终抵达了光门之前。
他说左手边还有一个影像，依旧是系统，楚月，还有他。游惑扫了一眼略有点失真的画面，在系统冰冷机械的播报音中闭了下眼，踏入了那片光芒之中。
乍一下从极黑过渡到如此明亮的地方，游惑有点不舒服地闭了下眼，正在调息，忽然听见耳边响起一个清冷又略带不耐烦的声音：“考生秦究，和我去监考处。”
游惑睁开眼，往声源处望去。
考生时期的秦究高高地站在红瓦屋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他毫不示弱，依旧冷冰冰地说，考生秦究，和我去监考处。
已经过了好久了……
游惑突然就有点明白黑暗和光明的意思了。他看着影像里的秦究，一字一句地说：“你将来会很好，我保证。我用我来保证。”
顺着这一路的光走下去，游惑毫不意外地发现这些都是自己和考生时期的秦究的回忆。毕竟对于那个时候的他来说，秦究就是一颗炽热的太阳，恣意地散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游惑猜测，自己的记忆应该是明暗交错变化的。毕竟他前半段人生复杂苦涩，中间只偶尔被人珍惜地喂一口糖，那个人就转瞬即逝消失不见。
光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短。刚刚走过了长长一段黑暗的路，游惑猝不及防看到另一扇门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这一段记忆到头了。
秦究被转成考官的记录不是纯黑色的，而是浅灰色的。不怎么亮，但足以让人看得清这个空间的布局。他一路走过去，看见的是秦究熟悉的脸，和陌生的眼神。
那是秦究当上Gin的时候，他无数次被这样的目光注视，无数次平静地和这样的目光碰撞，怎么可能不熟悉。
只不过他太久没见到了，再次见到这样的目光时心脏还是收紧了，像是被层层叠叠的网拢住，活动的空间被一点一点收缩，最后被困住，动弹不得。
静默着看了这个秦究好一会儿，游惑再次向前走去。
灰色的尽头是短暂的光明，随即又被黑暗拢住，再往后又是灰色，直到最后再次变成一片光明。
游惑轻轻眨了一下眼，往尽头的那一扇门走去。
“咔哒”
游惑睁开眼，暖阳透过纱窗照进来，而他面前的那片光被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
秦究微微弯着腰，似乎是刚想把他叫醒。见他乍然醒了，秦究微微弯起唇，对他说：“亲爱的，早餐在桌上。”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