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在眼里流淌-

我心匪石。@绯色暮烟

【多糖】月光诗

*是@阿信睡大觉 王姨的生贺

*为什么裴当宴和宋信生日都在8.9,你们是想联手创死我吗!

*4k8,游某和余某都猜错了,恭喜


“我在月光下吟诵诗篇,却总觉得差点浪漫成分。你匆匆出现的时候打碎了月光,我才发觉月光和诗搭配你才浪漫。”


傅闻夺住的地方算是偏,在一个很深、很长的巷子里。通常没有外人会想来走进这条巷子,走进这里面的生活。


但是里面的人也乐得清闲,自己过着自己不被打扰的生活,巷子里都是熟悉的人,碰见了也不会觉得陌生或是尴尬。每个人都对其他人有了解,就好像所有人就是一个家。


所以当他的院子外匆匆走过一个陌生的男人的时候,傅闻夺是讶异的。


当时是晚上,是巷子里老人们出门散步的时间。一般傅闻夺这个时候会出门和老人们闲聊一会儿,但是昨天他刚刚写了一篇诗稿,想留在家里仔细研究一下。


恰巧这时候月亮正挂在空中,傅闻夺就坐在院子里借着月光看诗稿。他一度觉得月光和诗是最浪漫的东西,这时候两样东西搭配起来更让他心情舒畅。


院子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来,傅闻夺停下思考,抬头看往院子外。


因为巷子里都是熟人,又偏僻,大家一般都不怎么喜欢关院门。而巷子里住着的大多都是老人,有时候会来找傅闻夺帮忙。傅闻夺为了方便老人们找他,每当晚上的时候就特意开着院门。这时候有了动静,他一抬头就能看个清楚。


那个匆匆走过的青年似乎对于院门大敞着有点好奇,每经过一家院子就微微偏头看一眼。傅闻夺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他投过来的好奇目光,双方都微微一怔。


不过对视并没有持续多久,青年很快挪开了视线,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去。傅闻夺只听见隔壁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随即没了动静。


他隔壁的院子已经空置很久,据说是因为主人已经过世,子女在外也有房子,这里又偏僻,找不到什么人来买或租。也不知道那个青年怎么想的,一来就来到了几乎是整座城市最偏僻的巷子里。


他刚刚一路上毫无遮掩,肯定有不少老人都看见了这个青年,这个青年或许就是她们一周的谈资了。


傅闻夺一开始毫无探知欲,毕竟青年才刚来不久,他们对彼此都很陌生。或许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一次交往就是晚上青年路过院子门口时会礼貌而客气地点一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所以即使这个青年就住在他隔壁,仅仅一墙之隔,三天过去,傅闻夺也没知道关于这个青年的半点信息。


他们之间的交集始于第四天。


傅闻夺终于修改好了诗稿,打算出门去和老人们聊聊天,问问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然而来到老人们平时聚集的地方,他们没有在聊超市什么东西降价什么东西提价,也没有聊谁谁要结婚了。傅闻夺从他们那里听来了一个相当陌生的名字——唐陌。


“哎呦!小傅来啦!”和傅闻夺住得不远的李奶奶第一个发现了傅闻夺的出现,笑眯眯地朝着他挥手,示意他过来坐下。


“李奶奶看起来最近不错。”傅闻夺没有推辞,顺着李奶奶的招呼坐到了她身边。


李奶奶的老伴乐呵呵地开了口:“好几天没见,我们的大诗人又写了什么呀?读来给我们听听吧,好久没听你读你写的诗了。”


傅闻夺写诗是这里的人都知道的一件事。他知道这些老人平时都很无聊,他也愿意给这些老人带来一些乐趣,每次都不会推辞,借着老人的话把自己最近修改好的诗读了出来。


一首读完,林奶奶笑弯了眼:“哎呀,每天最盼着的事就是听小傅读诗了。果然是享受啊!”


“哎,我想起来个事。小唐不是也写诗吗?”


“是哦,瞧瞧我这记性,你不提我倒想不起来了。”李奶奶笑眯眯地埋怨自己的记性,“小傅有空也去和小唐一起聊聊天呀,到时候两个一起读诗给我们听,那我们可真是享受了玉皇大帝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喽!”


“李奶奶,您说笑了。”谦让了一句,傅闻夺还是忍不住抛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您刚刚说的小唐,是哪位?”


“哎呦,你们两邻居居然不知道呀?”金爷爷有些诧异,“就是新来的那个小伙子,叫唐陌。他都差不多认识我们全了,你居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啊?”


傅闻夺摇头:“这几天没怎么出门,倒是偶尔在门外碰见他,也没说多几句。”


“小唐人挺好的哦,前几天我随口抱怨了一句门槛有点高了,他就趁着我出门聊天把我家的门槛修改了一下,自己也不说。要不是给我老伴捉了个现行,我还一头雾水地到处打听是哪位菩萨下凡了呢!”


傅闻夺没有插嘴,而是默默听着老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接话,在老人们的描述里补全这个新邻居的形象。


唐陌是个性子很温柔的人,会帮老人们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平时也愿意倾听老人们无厘头的聊天,听说也是个写诗的,看着就有一种书卷气。


傅闻夺不太记得唐陌长什么样,虽说晚上有月光,但也终究没法让人看得清楚,只能看一个大概。傅闻夺仅仅能知道对方还算高,很瘦,看起来长得很清秀,仅此而已。


对方应该也一样。


“真可惜,小唐现在不在。他出去办事了。”


傅闻夺的思绪被这句话拉了回来:“我们是邻居,有很多机会可以见到。”言下之意是不要让老人们操心。


不过……傅闻夺第二次发问:“为什么你们都想让我认识他呢?”


“好孩子嘛,两个都是好孩子。”林奶奶说,“说不定你们合得来呢?反正都是邻居,早晚都要认识的,那多认识一点人有什么不好?”


傅闻夺有些无奈:“好,我知道了。”


唐陌今天回来的时候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平时巷子里的老人确实会挺关注他的,但是今天老人们乐呵呵地打招呼时他总感觉不太妙。


怀揣着疑虑,唐陌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在路过隔壁的时候,唐陌有些意外地停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关着的大门。


几乎每次他经过这位邻居家的时候,门都是开着的,大门紧闭的情况他还真没见过,不知道这位邻居今天怎么转性了,将大门关了起来。


算了,不关他的事。


唐陌挪开视线,继续往家里走。


唐陌掏出钥匙拧开锁,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刚准备踏进去,突然听见隔壁门也响了一声。


唐陌转头看过去,看见隔壁紧闭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个高个子男人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勾起唇角,对他伸出一只手:“你好,唐陌。我是傅闻夺。”


唐陌松开门把手,淡定地伸手,客气地握了一下他的手:“久仰。”


“唐先生很早就认识我?”傅闻夺比唐陌高一些,此时垂眸望着唐陌,看得唐陌有些莫名。


“巷子里的爷爷奶奶经常提起你。”唐陌不动声色地回答傅闻夺的问题,迎着傅闻夺视线看回去,“傅先生叫住我,是想干什么?”


“我听柳奶奶说你也写诗?”傅闻夺权当听不出唐陌话里的抗拒,自顾自地说,“这么巧,我也是。”


“……”唐陌后退一步,“那是很巧。不过傅先生觉得,在晚饭的点讨论诗,是一个很巧的事情吗?”


“我也认为不是很巧,那么或许我有幸能请我的新邻居吃一顿饭?”傅闻夺像是早有预谋,微微侧身,颔首往大门一比:“请。”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唐陌也不好再推辞,只好跟着傅闻夺走进了他的院子。


傅闻夺家很整洁,墙上贴着一些写有字的纸张,有些微微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唐陌有些好奇,凑过去发现都是诗,就更挪不开脚步了,只顾着站在墙前面一点一点地读这些诗篇。


傅闻夺把饭菜端上桌,叫了唐陌几声都没听见他回应。他抬头寻找唐陌,才发现唐陌像扎了根一样站在墙前,默念墙上的诗句。


“唐先生……”傅闻夺只好走过去叫他。


“你是维克多?”唐陌忽然转身,定定地看着傅闻夺。傅闻夺发现他的眼里一瞬间还闪着点激动和不敢置信,转而真真切切地好奇唐陌想到了什么。


维克多是他写诗多年来的笔名,也没什么不敢认的。傅闻夺淡定道:“是我。你知道我?”


虽说他确实小有名气,但是他不太相信世界这么小,一下就能碰上喜欢他的诗的人。也许是有所耳闻,也许是有人推荐,又或者是身边有实在喜欢他,天天洗脑唐陌他的诗句的人。


一贯冷静的唐陌看起来竟然有些无措,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点头说:“我知道你,维克多。并且,或许你也知道我?”


没等傅闻夺好好思考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唐陌再一次开了口:“久仰,维克多。我是磨糖。”


这回轮到傅闻夺惊讶了。他有些错愕地看着面前长相清秀的青年,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但是他只看到唐陌微微一笑,说:“算不算提前面基?”


傅闻夺写诗以来,一直都有在关注另一个名叫“磨糖”的诗人。对方一直走的是和他的诗风截然不同的风格和路线,但是即使风格迴异,傅闻夺也承认磨糖非常优秀,文字底蕴很深厚,表达和描写能力让傅闻夺有时候都自叹不如。


于是某天傅闻夺给磨糖写了信,告诉他自己喜欢他的诗的风格,没想到对方很快回信,说自己其实也对傅闻夺的诗感到惊叹,想认识他很久了,并在信的末尾附上了联系方式。


两人很早就有面基的想法,只不过磨糖一直很忙,再加上两人隔得确实远,这个想法也就暂时搁置。就在不久前傅闻夺受到磨糖的短信,说自己已经处理好了事情,可以过来找他。只不过因为他决定来的时候是下了搬家的心,所以他告诉傅闻夺可能要等得久一些,等他彻底处理妥当了事情再见面。


磨糖昨天还发了短信说估计后天就可以见面,没想到今天……


回想起来,傅闻夺微微勾起唇角:“这么说,计划被迫提前了?”


知道对方是认识了很久并且聊得很来的人,傅闻夺和唐陌都不再拘谨和客气,刚认识几天的陌生和疏离也都散得一干二净。


唐陌莞尔:“嗯。以前总抱怨想聊天的时候找不到人,没法面对面地交流诗篇,这下好了,就在隔壁,什么时候想说说话走几步路就可以。”


“诗什么时候研究都可以,先吃饭。”傅闻夺轻轻拉了一下唐陌的手腕,“你以前总说没时间按时吃饭,现在我盯着。”


唐陌:“……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


然后两个人看着对方笑起来,落座之后轻轻碰了下杯子。


“很高兴认识你。”


这之后唐陌不再客气,天天逮着傅闻夺门开了他又有空就溜进去谈诗,聊得兴致盎然,连傅闻夺一早推到他面前的茶杯都忘得一干二净。


傅闻夺不得不打断他,敲敲桌面:“茶要凉了。”


唐陌这才停下,边喝茶边听傅闻夺不紧不慢地说他的观点和看法。


相处方式和没见面前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他们现在坐在同一张桌子前,一个就着前一个人的话侃侃而谈,另一个捧着一杯将凉的茶仔细听着那个人的见解。


如果硬要扯出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对于这个人说不清的感情终于有了可以承载的地方。


傅闻夺知道网恋这件事很扯,但是他就是不可救药地隔着网络喜欢上了那个写诗很厉害的、未曾谋面的诗人。


在此之前他曾经有很认真地想过这个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是高是矮,长什么样,声音怎么样,从头到尾都想过了。


但是在唐陌坦白他是磨糖的时候,傅闻夺才发现他并不是对磨糖有什么要求,只不过是因为喜欢,而愿意一遍一遍根据自己的猜测来模拟唐陌。他也并不存在因为唐陌和他想象中的磨糖形象不太一样而不再喜欢唐陌,因为他喜欢的是这个人的内在,而不是这个人的外在。


傅闻夺想得明白这一点,但是他想不明白唐陌对自己的感情。


因为唐陌待人处事好像都很温和,他并不是第一个被这么对待的人,他不太敢确定,以免将关系闹得僵了,到时候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但是他总得让这段感情有个结果,要么皆大欢喜,要么从此慢慢陌生起来。


傅闻夺决定坦白自己心意那会儿,他刚刚读到了唐陌的新诗。


一般来说诗篇都在专门的报纸或杂志上才能看得到,但是唐陌写完了一首新诗之后总会第一时间发给他分享,傅闻夺也一样。


这次出的新诗也不例外,唐陌照样先给傅闻夺看了,只不过是趁他家门开着,他又出门不在家的时候偷溜了进去,将亲手誊抄好的诗压在了茶几上。


傅闻夺回来的时候第一眼就发现了这张纸。


和唐陌以往的诗词内容不同,这次唐陌写的是傅闻夺以前从未见过的情诗。傅闻夺对于这首情诗的出现有猜测,但是他又不敢下结论,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读下去,期待着是否唐陌在字里行间透露出了自己的踪迹。


但是唐陌从头到尾只描述了自己的心里路程,委婉地表述出了想表白但是却不敢试探对方心意的事,看得傅闻夺一时间竟有些搞不明白唐陌是不是想让他帮忙出谋划策。


他一行一行读下去,直到诗篇结束,他在唐陌的署名底下看见了一行字。


【致维克多。】


傅闻夺想了几分钟,将这首手写的诗小心翼翼地收好,找出另一张纸,在纸上写了起来。


晚上唐陌回家的时候傅闻夺的门也照样反常地紧闭着。看到门口那一瞬间他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收拾好情绪往自己家走了回去。


门上贴着一张纸。


唐陌借着月光凑过去看,眯着眼努力辨认门上熟悉的字迹。


“我曾一度认为月光和诗是世界上极度浪漫的事物,并坚信它们是最浪漫的东西。但是那天你匆匆出现时打碎了月光,我才发现你是月光和诗的结合体,它们和你搭配才是至高无上的浪漫。”


【致我的月光诗。】


“磨糖。”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要一起在月光底下写诗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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