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在眼里流淌-

我心匪石。@绯色暮烟

【冰酒烈火·秦究生贺24h 2:00】神说

*一点很怪的东西,文不对题

*人在中考,是定时

*顺便祝@解冬【准备高考】 冬冬生日快乐——


上一棒 @江释欢 

下一棒 @槭镹.(6.20) 



他站在雪地中,呼出一口热气,目光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神庙。

“……好久没见。”游惑的围巾罩住了他下半张脸,声音很凉,有点闷闷的,听不出喜怒。


庙里的神像与平时端坐着,面无表情的神像都不同。它被人精心雕琢过,面容英俊,嘴边噙了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坐姿懒散,那双眼睛却锋利得让人不寒而栗。

游惑等了很久,直到雪落满肩头,他才轻轻地问:“不打算见我?”

没人回应。

于是他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这时候庙里才终于有了动静,有人不紧不慢地从庙里走出来,拖着音调喊他:“怎么这么久了还不经逗呢,太见外了。”

游惑停了下来,语气略带嘲讽:“贵庙不打算迎客,我这等人哪敢擅闯。”

“怎么还在生气?”那人停在了他背后,伸手亲昵地拂开他肩上的雪,“都那么久了,我还以为你都气消了。”

游惑顿了顿:“我没生气。”


“我不信。”秦究懒散地说,“雪大了,今晚可以陪我吗?”

“……三百年前我就陪过你了,”游惑平静地说,“我不陪了。”


“那我陪你,”秦究从善如流,“我想陪你。”

游惑终于转了身,正面看着那双很久没见过的黑色眼睛,眼底晦暗不明。


……他们两之间从来没对对方这么示弱过。

在他出神的那会儿,秦究已经熟练地握住了游惑的手腕,把他带进了庙里面。

庙里生了火,游惑坐在火盆旁边,发了会儿呆。


上次这样和秦究坐在火盆边聊天,距离现在也很远很远了。远到……他已经不记得当时自己为什么要来找秦究了。


他愣了很久,久到指尖被火烤得发烫。秦究忽然攥住他的手腕拖离火堆,攥得他手腕发疼,不自觉地蹙了眉,抬头看秦究。秦究却借着他抬头的那个时候靠了过去,呼吸交错着缠在一起。


游惑在他吻过来的时候想,三百年。

三百年能把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呢。

.

“神使大人,好不容易来一回,就多留会儿陪我不行吗,跑那么快做什么?”游惑正欲出庙,听见这句话顿了一下,脚踩在了门槛上面。

游惑垂眸扫了一眼门槛:“很喜欢自己的门槛被踩?”

秦究仗着自己的神像够结实,坐在神像的左肩上,托着下巴笑:“不怎么喜欢,但是那门槛被神使大人踩了也是它三生有幸。”

游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神像和他本尊:“神像和本尊毫无相像之处,能做到这点的除了裁决之神,无人能出其左右。”

这话就十分嘲讽了。但是裁决之神没皮没脸,反而顺水推舟,回他:“那既然如此,神使大人不如雕一个,让我看看你眼里的我到底是什么样?”

游惑在心里回他:你不如等到下辈子。

“裁决之神不轮换的,”秦究虚情假意地叹了口气,“神使大人下次骂我记得关闭心灵通。”

游惑关闭了心灵通,再度迈了出去,不冷不热地说:“有机会吧。”


这句话就相当没头没尾了,但是秦究却在那一瞬间就明白了游惑的意思。

有机会,再给他雕一座新的神像吧。


.

游惑再次来到这里也是百年之后了。

秦究看起来刚睡醒,不慌不忙地穿上外袍跟他打招呼:“下午好,神使大人。”


语气很自然,就是整个画面看起来像花魁风情万种地招呼他进房门似的。

游惑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耳垂:“……掌事跟你说,你这个缺心眼的狗王八看好自己的供奉和功德,以及把你的庙修一修,免得几年之后遭拆迁。”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神使大人。”秦究煞有介事地点头,非常认真地敷衍到。

“……以及,”游惑瞥了眼又浮现出字迹的纸条,“她祝你母胎solo一辈子,不要用敷衍的话回她。”

转告完之后,他翻了支笔,在纸条上写下了秦究的回复。


秦究就这么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把楚月气得半死,懒洋洋地道:“看来神使大人跟我比起来不相上下啊。”

游惑张了张嘴,然后又把话咽回去了。

几天前他才被某人隔着空气点着警告过不要老是说脏话。


“对了。”秦究终于从他的神像上下来了,动作自然地走到游惑面前摊了摊手:“亲爱的神使大人,我几天前跟你讨要的那枝桃花呢?”


游惑忍了又忍:“……我何时应允过帮你带桃花。”他的语气硬邦邦的,透露出一种心不甘情不愿的感觉,再加上那张面无表情的上坟脸,搭配起来让人心里发怵。

但是秦究天赋异禀,不仅没害怕,反而还得寸进尺:“你不是回了个句号吗,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游惑现在比较想把他打成句号。

“看在我日日跟你聊天的份上,通融一下,神使大人?”秦究条理清晰,有理有据,“桃花不行,那你总答应过给我雕神像了吧。”


游惑:“……你的聊天是指打扰我工作?”


“啧,”秦究道,“神使大人转移话题的本事可真大。”

或许是他的不满太明显,游惑一脸高冷地闭上了嘴,站在原地冲着秦究放冷气。


“神使大人未免也太有架子了点,”秦究伸手来拨游惑束起来的长发,亲昵又自然,“现在有空吗亲爱的,帮我雕个神像?”


“不帮。”游惑甩了甩头发,把自己长到腰的头发从秦究手里救出来,然后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闪着光的小本子,在秦究眼前晃了晃。秦究毫不怀疑,他现在想把这个小本子怼到自己脸上:“有事,看不见?”


“你好忙啊。”秦究看起来有点不高兴,“你都没陪我说上几句话。”

“你自己把说话的功夫用来动手动脚了,不要怪我。”游惑习以为常地收回小本子,“我走了。”

这句话听起来略显亲昵,毕竟他们顶多算是同事,撑死了也就勉强能称上一句朋友,临走前说这么一句话也可有可无,但放在这里很突兀。


秦究低低地“嗯”了一声,又恢复了那种腔调:“那神使大人临走前要不要给我一个小礼物?”

游惑沉默了半晌,没有答话,然后在庙里那尊神像的注视下探身,很轻地吻了一下秦究。


.

即使是关系有了质的飞跃,秦究和游惑也很少见面。开春时节游惑忙得脚不沾地,秦究又时时沉睡不见影,等到游惑反应过来的时候,秦究又陷入了沉睡。


游惑踏入这座庙的时候秦究依旧在沉睡。

游惑静静地看了秦究很久,最后在庙里寻了个地方坐下,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究灵相不稳,再加上现在鲜少有人供奉裁决之神,他灵力不足,没法醒来。游惑身为天地之间自然生成的神祇,不用受那么多因素烦扰,比起秦究来说要好很多。

秦究也不知道会睡多久,于是游惑留了下来,在庙里一点一点雕刻秦究的神像。

他没接触过雕刻,是以有些笨拙。他没敢一开始就雕刻神像,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堆小木块,照着沉睡的裁决之神一声不吭地雕,一雕就是一天。

中途他想到之前秦究的混账样,还雕了只长着秦究的脸的小木狗,恭恭敬敬地摆在了香案上,生怕秦究没法睁眼就看到它。

后面游惑雕得娴熟了,又去摸了几块石头来练手。确认下手无误时,才把一早就准备好的大石块摆在了庙后,一点一点雕刻起来。


至于那些用来练手的木雕,一个不落,全被游惑端端正正地摆在香案上,浩浩荡荡,全都是某位神祇的脸。也不知道他本尊醒来会怎么想。

但是直到游惑雕完神像,秦究都没醒来。


游惑将神像替换上去,又绕着秦究转了几圈,反复确认秦究的情况。但是不论怎么查,秦究的情况就是那样——灵相不稳,供奉不足,遂沉睡。


游惑还有工作在身,也没办法一直守着秦究。他只好暂时先离开庙,去处理工作。

但是等游惑回来,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空地。

他愣在了原地,直到有人过来告诉他,这里要施工,小伙子别站在这里啦。

“抱歉,”他低声说,“我很久没来了。您……能告诉我原来那座庙去哪里了么?”

那个人也很热心,有问必答:“那座庙呀?不知道,几年前就不见啦,后来等了五年过了期限,确定庙不会回来了,才在这里施工的。也怪邪门,这神吧一般人都不认识,这里也很少人来,不知道当初那个人选的址啰……”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突然发现游惑一直一声不吭,于是止住了话,奇怪地问:“诶小伙子,怎么不说话啦?”

“……没事。”游惑捏了捏指骨,“谢谢您。”

秦究人缘好,庙被迁这件事只能是他自己干的。但是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不让他知道呢。

他一个人离开,然后在茫茫人世中寻找那座熟悉的庙,兜兜转转三百多年。


.

“我没有生气。”游惑重申。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秦究眨了眨眼,“只不过是因为我灵相不稳,隔着一段时间就要挪到另一个地方去。只不过你没有见识到我的庙瞬移罢了。

“我那个时候……没有意识,没法告诉你,醒来之后发现跟你联络的纸条不见了,只好等你来找我。”

游惑不是很信:“那楚月也不知道吗?”


秦究轻咳一声:“我和她认识还没认识你久。”

见游惑又要继续问,秦究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木雕:“话说回来,这是什么,亲爱的神使大人?”


游惑没能继续说下去。


那只木狗上秦究的脸直直地对着他,竟让他这个不死之身感觉到了窒息。


这个雪夜游惑总算感觉到了温暖,大概是因为这个插科打诨的人捧出了一盆火吧。


所幸光阴流转,他于雪中庙里重逢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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